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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錚兒,你會對其他人有感覺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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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長曦從未見過蘇情懼怕成這樣。

蘇情在他面前落水,昏迷了近半日的時間。最奇怪的就是,他昏迷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的叫過一個名字。那是被所有人認為是禁忌的,避之不及的名字——昊淵。

他不知道在蘇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,只能著急的等待。所幸蘇情現在醒了,雖然高燒還沒退,但只要醒了就好了。

鳳長曦一直抱著他,直到他不再發抖了,才試著分開了點距離。

蘇情冷靜下來了。

“靈隱,你方才是不是夢到了什麽?”鳳長曦問道。

蘇情的聲音沙啞的像是被鋸齒摩擦過:“我若告訴你,方才我是去了白修寧的體內,你會不會覺得很荒唐?”

鳳長曦心一緊:“你是說魂魄又不穩了?!”

蘇情疲憊的點頭。

他額上都是冷汗,偏偏雙頰被高燒熏的通紅,眼底蒙著一層水汽,虛弱的好像一碰就會倒下。

鳳長曦又將他摟進了懷中,拉高被子蓋住了他的肩:“到底怎麽回事?我聽你叫了好幾聲昊淵。”

蘇情慢慢的將方才發生的事都說了。

他還把最後想到的可能性也說了,說完便看著鳳長曦:“你覺得有沒有可能?”

鳳長曦沈思了片刻,將手掌抵在他丹田處:“靈隱,你有沒懷疑過體內的這顆金丹?”

蘇情不解道:“金丹怎麽了?”

鳳長曦:“修寧君上既然已經飛升,便不可能輕易死去。當年的事我們無從得知細節,但若金丹在被毀掉之前已經逼出了體外,那他的死就能說得通了。”

蘇情下意識的抓緊了他衣襟,等著他繼續。

鳳長曦:“如果是白先生收著那顆金丹,又出於某些原因將它放入了你體內,就能解釋為何你與修寧君上的體質是一樣的。而你會魂魄不穩,甚至能進入他體內,經歷他的記憶便也能說得通了。”

他頓了頓:“琴簫可能是昊淵的,白先生將它給你時可有說過什麽?”

蘇情仔細想了想:“師父當初是希望我學琴的,可我嫌琴重,彈多了手指也疼,所以就不學了。後來師父便給了我這支簫,還教了那首曲子。”

鳳長曦:“可是你在月下吹奏的那曲?”

蘇情只在鳳長曦面前吹過兩次簫,聞言立刻點頭:“就是那首,昊淵也會吹。而且他收簫的習慣跟我一模一樣。”

鳳長曦又道:“白先生教你煉金丹時,練出的可是像你體內這顆這樣,靈力不純?”

蘇情被他抱了一會,覺得被子裏更熱了,便換了個姿勢:“師父說煉丹需要大量靈力來輔助,且不是每回都能成功的。反正我是沒煉出過至純靈力的金丹,都是有缺陷的。”

鳳長曦:“那白先生煉出過嗎?”

蘇情:“師父只是教我,但沒在我面前煉過。”

鳳長曦又思忖了片刻:“眼下我最擔心的還是你魂魄不穩的問題,還是先回一趟碧臨熙岸,將安魂鎖取來,切不可再讓它離身了。”

蘇情沒有反對,那種魂魄離體的感覺他再也不想經歷了,但他又有些不甘心。

“長曦,若我體內的金丹真的是師公的,那他讓我經歷那些,是不是真的想借我的手去阻止昊淵?”

鳳長曦嘆了一氣,摟緊他道:“事情已經發生了幾十年,即便回到那時也未必能改變結局。他們一個修仙道一個修鬼道,本就是水火不容。靈隱,即便你有辦法阻止昊淵不殺人,可你能保證仙門百家都能真心接受修寧君上身邊站著個邪魔外道嗎?”

蘇情的眸光黯了黯,終於安靜了下來。

鳳長曦說的很直接,直接的他一個字都反駁不了。

“你是白謫的弟子,並未做過任何壞事,入世以來一路都在救人。可你覺得自己有被那些人真心接納過嗎?”鳳長曦又道。

蘇情緩緩閉上了眼,他忽然覺得好累,累的一點都不想動了:“別說了,我們走吧。”

鳳長曦將他放在床上,擰了帕子把他身上的汗擦凈,又取了一套幹凈的衣服換上。這才抱著他禦劍,離開了空庭島。

來時蘇情滿心期待,想找到線索盡快去尋白謫。可離開時,他卻連回頭看一眼空庭島的勇氣都沒了。

白謫隱瞞他的那些事就像一串松開的珠子,一顆顆掉在了地上,越來越亂,也讓他越來越無法承受。

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,更不知道白謫到底在謀算什麽。

曾經他不願承認自己是蘇情,可如今,他卻開始害怕承認自己是蘇靈隱。

蘇靈隱是白謫為了欺瞞他而生的,也許對白謫來說,他可能只是白修寧的一個影子?

那他到底是誰?

一直被壓抑著的情緒悄然膨脹起來,像野火遇到東風,頃刻間蔓延了整片大地,所過之處皆是焦土。

明明心中痛苦難忍,可他卻只想笑。

他的人生真是荒唐至極。

當年的蘇情被人控制著弒父殺母,而今的蘇靈隱被師父篡改記憶。兩段人生,皆是滿滿的謊言鋪就。

他根本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。

喉嚨忽然一熱,他咳了幾下,覺得嘴裏好像湧出點什麽東西,眼前也有些發黑了。

尚未反應過來,便聽到鳳長曦失控的喊他“靈隱!”

蘇情皺起了眉,他現在很不想聽到這個名字。

他想讓鳳長曦別喊了,可動了動唇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。胃部一陣痙攣,痛的他太陽穴直跳,又有股熱流湧到了嘴邊。

這回他感覺到了,那是鐵銹的味道。

再次陷入黑暗前,他無奈的想,這身體會不會大限將至了,所以連吐血這種事都找上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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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照雲水瑤,清音閣

雲然推門而入,看到床上睡著的人時怔了怔,又將邁出的腳收了回來。

他正想關門,床上的人已被吵醒了,雪白的袖子外露出一截更白的手腕。雲錚掀開床幔看著他道:“何事?”

看到雲然手上的信箋,雲錚蹙起眉來,又道:“是周氏那邊有消息了?”

雲然走到床邊遞給他:你怎麽白天躺著?不舒服?”他說完便伸手去摸雲錚的額,被雲錚躲開了。

雲錚將信看了一遍,眉宇間又現出憂色來:“怎會這樣?”

雲然:“此事不管真假都不能放著不理。”

雲錚掀開被子,拿起床頭疊著的外袍披上,走到桌邊寫信。雲然倒了杯熱茶遞給他,他沒接,只專心磨墨。

雲然放下茶杯想去握他脈搏,被他側身一避躲開了。雲然的手僵在半空中,看著他的眼中隱隱有了怒氣:“你就非要這麽躲著我?”

雲錚眉目斂然,俊秀的容顏沈靜無波,拿起筆沾了墨便開始寫。

雲然按捺著火氣守在一旁,等他寫完後才猛地拽住那只手腕,將他拖到了床邊。

雲錚也怒了,一掌劈向他的手。

雲然任他打,雲錚頓時聽到了骨骼的輕響。他神色一痛,第二掌楞是怎麽都下不去手了。就這片刻的功夫,雲然已經把他推倒在床上,把他的手摁在頭頂,分開腿便壓了上去。

這是一個對著別人打開身體的姿勢,雲錚立刻擡起右膝朝雲然胸口撞去,雲然卻先一步在他腰間拍了一下,雲錚頓時覺得下身酸軟無力,他又羞又怒,呵斥道:“你瘋了嗎!”

“你再不讓我碰,我真的會瘋。”雲然說完便低頭吻上了他。雲錚用力掙紮起來,奈何下身一點力氣都沒有,論臂力他又不是雲然的對手。不消片刻就被雲然吻的氣息急促,眼眶漸漸泛紅了。

雲然在他頭暈目眩時停了下來,雲錚剛想松口氣就感覺到雲然扯開了他的褲帶。他瞳孔都僵直了,剛叫了一個“不”字就又被雲然握住。他氣的渾身發抖,可雲然這回是真的鐵了心,不管他怎麽反抗都不停下。

那羞恥的地方不斷傳來摩擦的熱度,雲錚只覺得渾身滾燙,好像被丟進了沸水中,熱的身不由己。他一開始還能死死咬著唇,拼命想躲,可漸漸的便無力了,像只離開水面的魚,大口喘息著,茫然的看著床梁。

他一直默念清心咒,然而一點用都沒有。這身體在雲然的撥弄下居然脫離了他的意識,陌生的快感像驚濤拍岸,越發強烈的糾纏著他,終於把他推向了從未觸碰過的雲端。

洶湧的快意從那羞恥的地方蔓向了四肢百骸,像電流瞬間擊穿了他。他受不了了,死死咬著的唇終於瀉出了一點破碎的音節。

雲然好似完成了什麽儀式那般,終於停下了動作。

此刻的雲錚被他逼到了極致,如冰的容顏再沒了平時的冷漠克制,滾燙的視線迷離的望著他,艷色的唇不住喘著,隱隱能看到其間柔軟的舌。

雲然從未見過他這般情態,頓覺一股熱流湧向下腹,差點沒忍住要做下去。

好在他還記著雲錚的性子,若真的一步做到最後,只怕雲錚再不會理他了。

雲然沒有再動,他只是與雲錚對視,一直到雲錚平靜下來。

“我以為你遲早會懂。”雲錚終於開口了,聲音卻帶著情事後的沙啞。他僵了片刻,好似拼命想壓下這種羞恥,一臉的苦澀。

“就因為我懂所以才做。雲錚,若是別人這樣對你,你早已殺了他了,又怎會被弄出了這些?”雲然好似真的要把他逼到絕境一般,居然將掌心那一片白伸到了他面前。

雲錚果然被刺激到了,想都不想就推開。

雲然繼續道:“我不求你馬上能回應這感情,可我只求你不要再躲著我了。你何必再自欺欺人呢?你是有感覺的,方才我剛碰到的時候,你明明……”

“夠了!”雲錚猛然喝道,捂住耳朵不想再聽下去,雲然卻趁他不備,拉開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身下。

雲錚的掌心剛觸碰到那硬物便急的要抽手,但抽不動。他睜著血紅的眼睛看向雲然,額角已有青筋現出了。

雲然苦笑道:“錚兒,你會對其他人有感覺嗎?我不會,我只想你。想對你做盡所有床笫之事,想日日將你壓在床上困在懷裏,不想讓你見到我之外的其他人,不想讓你累,不想你難過。只想你每日都開開心心的,對著我笑,只依賴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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